晓板栗🌰

瞎几把写

《原创》但愿人间无死别

第二是二章      酆眠咒印

        

         

        是苍翠滴绿的树呢。
   


  金化铁水,焰遇熄时,水自穷处,土固末流;木之域界,永无凋败,野火焚尽,风吹又生。
   

  何况即便是高华树木萎靡,满地衰草野花也总会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没有生命的死物,也会活过来不是么?
   


  提着苍蓝灯笼的少女,暗夜中高履踏过水洼,紫发横空,流萤遍野,被少女手指抚过的枝桠,枯木逢春,精挑细选过青绿藤萝编织出一个个树偶娃娃,朋友真的有许多许多呢,或许有一天,就能织出那个人的模样。
   


  可那个人……又是什么模样?
   


  怀抱树偶的少女轻轻摇晃着巨大的藤萝秋千,腿上的小铜铃叮当脆响,满头紫发无风自动,瞳孔放大的眸子似可以洞穿虚无,许许多多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的藤萝娃娃环绕她身,它们手舞足蹈,每一只都发出欢快喜人的笑语,又怎么会寂寞呢?那是在一株花开如雾的广玉兰树下的梦幻,那是仅属于她的域界,极静无比,无尽山脉中落花之音可闻。

   

  真是一种虚无之美,她的眼中,无限虚妄,仿佛那双美轮美奂的目只不过是寄居在她的脸上,实则连人类滚烫的泪水都不曾拥有。
   


  “师父……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
   


     是有人,……在对着我的尸身哭泣吗?
   


  “你这孩子,上次擅自救人就吃了多少苦头,差点自身都难保,怎么就不懂得要长记性呢?”
 

  “何况,她已经闭气了。”

   

     放弃吧,她说的没错,我已经死了。
    

  “可她还有脉象 ,真的,她还没死,……昨日她还和我一起荡秋千,翻花绳,我还送给她小铃铛,她立刻就系在腿上,……她才四岁啊,她不会死的……求求师父,再想想办法……”
   

  

       死,是很痛苦的事情吗?
   

  若非如此,那为何我死了,你要这样悲伤?
   


  这些东西,都是你送给我的吗?你送我的铃铛,你的气息将成为它的铃魂。好吧,死的时候,我答应会记得一直把它们一起送到地底,我做到了,所以,请不要再哭泣了好吗?
    

  “除非玄医再世,解除她身上酆氏一族的咒印,否则任谁,也回天无力。”

  
   “那师父,我求你不要埋了她,让她跟我在一块,无人能救,自会有神来救她的……”
   


    不要埋葬我吗?


        是你要留下我的尸身,保我完好无缺。

        你很想留我与你在一起吗?
   
   还是你早就知道,终有一日我会回到你身边。
   



    我是神都九宫最精致的傀儡。 

   

    东皇阁下曾说我的美貌不属于人类,才要用面纱遮去,他说我的美不属于任何人。
    

  幸亏我的身体完好无缺。是他重新给我生命,使我得以继续成长,直到成为神都九宫中唯一保有意识的傀。我是他的傀,没有人比我更能感知他的心意。
    

       

       他就是你说的神呵。

  

       可是知道吗?比起他来,我还是更想感知你。
    


  不过,我知道我也只是傀罢了,和所有其他的傀并无分别,都是无法开口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

   

  一旦开口,灰飞烟灭。 


        可那又如何? 

        只要还能再见到你。死我都不曾怕。
    
    

  “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如果再遇到你……真希望……我有更好的选择。”
     

  “真希望能让你看到更好的我,可惜,我做的实在是太差了。” 

  
   “别再逼迫自己,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你就是……星魂大人口中的“哥哥”么?是你当初送我到她的面前么?星魂大人说你是哥哥……那么我又是谁? 

  
   你也和她一样记挂着我么?

    

  但很抱歉……我,记不得了。

  


  傀只会记得成为傀之前她所最后见到的人。

  


   所以我只记得她。


   

   或许,我的确是在逼迫自己。

 
   我不想你死。
   
   但在找到她之前,我不能消失。所以,抱歉。



    

  “还在编树偶,”
   

  
   一道赤血虚影突兀闪过,无尽草木崩碎,连身后群山的倒影都在抖动,是女人鲜红欲滴的手指:

   

  “你的树偶够多了,也该换个朋友,”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域界冲破,苍蓝色的灯笼应风熄灭。少女不过是独坐在了一株枯枝上,怀抱着藤萝娃娃,清冷的山风吹来,万木摇动,衰丵聚生,乱叶飘零,远方的无尽山脉,战火满目疮痍,那是独有的,秋的肃杀。
    

   大司命到的突然,她指尖才盛开出一朵小小玉兰立刻衰败下去,成了凋零的一点灰烬,被藤萝割破的无名指上伤,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每次受伤都是能栓住她魂的时刻,只静静看着猩红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自划口低淌。
     


  真的……好像人血呢。
   


  她只顾低头看自己的血,对大司命的礼物完全视若无睹,却是扬起赤裸如一抹玉痕般的一只左臂,短只可护小臂的武袖轻挥,却给了浑身浴血的女子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女子如烈火熊焚般的眸,眸光狠狠一凛,瞬也不瞬地望向少女如玉的指尖轻轻压迫空气,于空中划出一个清清浅浅弧度,徐徐转腕,捏提勾手,像是在画不知名的字符,将层层气流涡旋推漾开来,越漾越大,直至自涡旋中央溢出一道奇异的能量,生生抵住了火之域界的强横戾气:
   


  “你解开了风眠咒印?!”
   



    

  “风眠咒印?”
   

  明媚清澈的日光透过细雕花红木格窗。如一席浅金的软孝轻扬起落,无声覆盖在张良面上,他依旧静静看着韩非瞳孔蓦然收紧,面容沉静,却亦不能遮去分毫憔悴与神伤。
    

  “是神都九宫的手笔?”
   

  韩非虽这般揣测,然而片刻连连摇首,却还显然说服不了自己:
    

  “神都九宫与夜幕素无来往,这点是能肯定的。”
   
   “那他们哪来的这咒印?”

   

  “据我所知,风眠咒印是神都九宫的禁术。”
    

  紫女眉目亦有凄悯,夭柳眉心衔着深深一抹讳莫如深,

  
   “而之所以被禁,是因为它的初创者另有其人。”
   

  韩非以手覆额,沉思片刻道:
    

  “孙御医是父王身边一等一的疗毒圣手,我记得,四世子是突发异症,曾怀疑是中毒所致,父王曾当即钦点过孙御医前去相府医治,自症发到孙御医前去,前后相差不过半个时辰。”
   

  “虽然还不了解内情,但就结果而言,连孙御医都束手无策,除非,根本就不是中毒那么简单。”
   


  “你那边怎么样?”

   

  卫庄许久伫立落地长窗一角,身形自然分割出阴影,日光在他面上留下淡漠的痕迹,泛光的银亮发丝流苏般撩拨在颈间他披风上的纯金繁复的条纹,日盛如斯,却照不透他眸中暮霭沉沉,有时力量过强,反而容易迷失。
   

  “昨日袭者沿途三人,未时三人,酉时三刻四人,亥时二刻七人。”

   

  当然,这些人现在都无一例外成了鲨齿的剑下亡魂。

  

  紫眸中掠过一影疑色,女子目光延伸到窗边男人持剑的手:
   

  “看来这几日是相差无几,可四世子过世已有月余,他们为何现在才赶着来封他的口?”
   


  明朗天光在成川眉心无遮无拦的流动,男人锁眉,硬是将其压落而下,形成无形的力量禁锢在眼底:
    


  “有人要封他的口,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
   

  紫女幽妍一笑,将茶盏缓缓推至韩非面前:
     

  “公子昨日虽有意提及疗毒之事,只是孙御医,他很谨慎,四世子的事,他并不敢多说言一个字。”

   

  “谁又想引火烧身呢,”
   

  韩非不曾饮下,只注视着小几中央一尊釉里红缠枝瓶,瓶中斜斜插着一把姿态妖娆的曼陀罗,雪白浅紫的花瓣碎碎流溢下来,却无半点生气。
    

  “何况即便说服了他肯说,也只能证明四世子并非死于急病或投毒,别的,也于事无补。”
    

  “更或者……”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肆意穿行地愈发激烈,说着说着,忽而眸光一滞:
   

  “这个时辰,孙御医…怎么还没来请脉?”
     

  他反应还不算太晚,正说话间,门外已有侍卫疾走的脚步声散乱一团,直搅扰的一旁卫庄不耐皱眉,却听那脚步声终在雕花木格门前定住,来人行色匆匆:
    

  “公子,宫中急报,孙御医昨夜在府中被强盗所杀,王上传您即刻入宫。”
     


  “强盗?”

  


   “是……王上动怒,大将军入宫向王上进言,怕是…不好……”
   

  泥炉子里的银屑炭再怎么烘也不觉暖,昝发用的紫金冠簪闪着掠青曳银的冷光,韩非退开半步起身,眼底已寒,紫女却只是冷笑出来:
    

  “心虚成这个样子,还有余力反咬一口,我可真替大将军累得慌。”
   

  卫庄鼻尖嗤冷,无限耀目的光影里他的面色如秋日阴翳下的湖面空有波光粼粼,在他眼里,想要拼尽全力去保一个人的命或许不易,但他太明白想让一个人死实在太容易了:
     

  “即便他活着也证明不了什么,但在姬无夜眼中,他还是必须得死。”
     

  这也是历朝历代医者的悲哀,为上位者所忌,终将引来杀身之祸。

  
   “韩兄……”

  
   张良目视他坐直,又目视着他起身,一袭青衫裹着他瘦削笔直的腰身,清爽而利落,既机敏慧黠,亦懂得适时沉默,并以淡然之势,逼得整个明艳之秋亦在他面前生生黯淡了几分。
   

  “韩兄打算如何做。”

    


  “身为九公子,非自然会对我朝大将军礼敬有加。”
   

  此刻的韩非,面上已再多看不出一分情绪,一双桃花眼似睁非睁,衔了一抹澹然笑意。
   

  手指却在袖中紧紧收拢,关节因过于郑重而握的微微泛白,哪怕未来有更辉煌的荣耀披薄于身,也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声线却只是沉沉的决断与冷冽:
     

  “但作为司寇,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法度之内。”

   

  “另外,子房,”
    

  出门前的,他微微侧目,颔首的一瞬几乎是脱口道:
    

  “待会把昨日给我过目的书信拿给阿紫,她会明白。”
    

  这一声“阿紫”唤得极轻,不留意几乎是顺耳而过。目送他的女子眉目微震,似有什么东西轻轻凝上眼睫。

   

  “韩兄放心便是,入宫一切小心。”

    


  阳光从明净长窗照进,映得公子面孔如秋风过后不久将下的雪珠一般苍白寒冷。檐下秋风幽幽拂面,寂寥而无声。 

   


  “酱酱酱酱——”
    


  “你这是……干什么啊?”
    

  灵雎对着芍倾张牙舞爪的五只赤金镶玉红粉滴珠护甲呆住,那溢彩流光在秋阳之下晃得她眼仁儿疼。
      


    哦,不是,忘摘护甲了。
   


  “我是想让你看指甲啦~指甲~~”
   

  芍倾连连褪去护甲,露出五根雪白均匀的手指。
   

  “诶?”
   

  意料中灵雎一瞧见就被吸了神一般,直掰着她手凑近仔细看:
   

  “吼吼看!这怎么弄的??看着颜色…也不像是蔻丹呀,倒像是大南瓜瓤……”
   
 .

  “这是什么神仙配色???”
   

  “好看吧~来,我也给你涂上~~”

  
   “香儿,快拿出来~”
   
   芍倾颇有些自得,倒也是很大方,她用小刷蘸着精致粉白的油红菊石小盒里的汁液,一点一点给灵雎的指甲上涂着同款甲妆:
    

  “这个呀~是和我的眼妆配套的,都是今秋新郑最流行的款式,不过……嘿嘿,这也都是从赵国传过来的啦。”
   

  “emmm眼妆……”
    

  灵雎努努嘴,极力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你刚才都给哭晕了……不过之前看着,还挺好看的。”

  
   她含糊应着,脑子里却还在琢磨这美甲油到底是怎么做的,口中讷讷:

  
   “这上面的紫丁香…可不是这个时候开花的呀……” 

  
   “是花房特意培育的啦,这几日才开出花的~” 

  
   说起花房,芍倾忽地想起一事,美滋滋道:
    

   “哦对了,”
   
   “我昨日陪父王赏花,父王一高兴,还新赏了我一对贡品的福贡腊吐朵碧玺耳坠,我看跟你今天穿的衣服还挺配的,回头我让珍儿从宫里给你捎过来~”
    

  话说你们王族每天还真是很闲呢~

   

  说着,笑吟吟就往灵雎耳垂瞄,本想看她喜欢什么样式,结果这一瞄不要紧,芍倾拍桌震惊:
    

  “诶???”
   

  “你不穿耳的吗?!!!”

   

  “呀你可别整我,我可不要戴那个———”
    

  灵雎比她还惊恐,投降似的双臂交叉额上掩面,头在里面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为什吗__,胡美人早就在库房看中那个了,撒娇了好几日,父王都没舍得给她呢。”
   

  再说女孩子不都该对耳坠这种东西毫无抵抗力的吗?

   

  “疼啊!!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疼的吗???”
   

  灵雎不假思索,附带一脸难以置信。
   

  ……疼?
    

  这是有多娇气?嗯?比公主还娇气??家里大人也不管管吗???
     

  芍倾惊的吐了吐舌,随后一脸嫌弃:

   

  “不是你为了美怎么就一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啊,,”

   

  灵雎保护似的捂住耳朵,振振有词:

  
   “为什么要牺牲我的耳朵?耳朵又没做错事……”

   

  “额……”
    

  那是我们的耳朵做错事咯??
   
   早知道你怕这个就不拿我的爱宠蛇蛇吓你了。

   

  “可这是礼数啊,你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芍倾说的五分玩笑,五分认真,灵雎心头微微一颤,这清光悠长之中,因她的猝然一问,灵雎竟有些痴怔:
   

  “我……没有家人,师父和师姐知道我怕疼,说…怕就不叫穿了。”

   

  浅笑的桜唇唇线牵动一弧梨涡浮现于灵雎面上,亭中静静的,恍若一潭幽寂深水,日光细碎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是一个幽若的梦。

  

  “那你…都喜欢什么啊~”

  
   芍倾察觉她不对劲,赶紧转了话题,她迫切要探究灵雎喜好,不巧灵雎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试图探她的底。
   

  “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啊………”

  
   方才提到家人,灵雎就有些失神,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不过既然是朋友了,大概说说也无妨,嗨,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习惯罢了。于是掰着指头,索性和盘托出:

  
   “就……没事喝喝茶,吃点点心,听小姐姐们唱曲,…以前在镜湖的话,就……听蓉师姐讲故事,替她尝菜,琢磨琢磨还有哪几味药材凑在一起能生出新的药效,实在闲得慌,就翻翻诸子百家的名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师姐安排个相亲什么的……”
   

  呵,你还挺操心。我还以为你是要翻阅诸子百家的学说呢你跟我说你要????

  
   嘛,好像……就这些了吧,她已经很坦诚了。

  
   “哦对!最好能碰上什么人得了什么怪病,一般郎中治不好的那种……” 

  
   你这都是什么心态……

   

  “哈,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缺德啊?”
   

  呵,阖着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是有点。”
    

  “其实……我挺想学点史书什么的,可惜师父不让……”
    

  “那些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但我觉得凡事多知道一点总没坏处啊,” 

  
   她顿一顿,略想了想,又掰着手指道:
    

  “我看紫女姐姐,就感觉她特别睿智,还有非公子和张良公子,一看上去就是读过满屋子书的样子,特别……”
   

  “就你刚才说的那个酷。”
   

  芍倾懒洋洋剥着一瓣橘子吃了,不以为然:
    

  “我是没觉得哪里酷,我天天见我哥和小良子没事就啃书,也不觉得怎么样。”
    

  “话说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读那些书啊,”

   

  “我也不知道,”
    

  灵雎两手一摊,
    

  “师父总说,……什么史书国策的东西,女孩子读多了,容易心眼大……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心眼大'?是会变坏的意思吗??……”
    

  “……总之,她只准我看礼乐春秋,诗经楚辞什么的。不过,这些也极好。”
    

  呵,你咋不说你师父还说你本来就主意太正,再博古通今,心思就更没人能管得住了。

   

  “但其实呢……”
    

  灵雎有些忸怩,嘿嘿一笑,悄摸摸道:
     

  “师父过世后,蓉师姐也不在,我一个人在镜湖,无事也会到铜锣镇上寻些史书典籍什么的偷偷看几卷,反正我违抗师命也不是头一回了。”
   

  没错韩国继后朱夫人的事就是她偷偷摸摸从韩史上索搜罗来的。

  
   “呵,我就知道……听话就怪了。。”

   

  “诶?那个是九公子吗?” 

  
   正说着,灵雎遥遥一指,果然正是韩非自后园出,却不往园子里来,只是径直步出。
    

  “他怎么出来了?后头还跟着侍卫,方才进屋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有点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芍倾在亭下扁扁嘴,并没见很焦急的样子,或许是太了解的缘故:

   

  “哥哥这副样子,准又是犯了什么错叫父王逮着了,再不然,就是又有人找他麻烦。”
    

  别说,还真是亲兄妹,真都叫你给说着了,两条全中。

   

  灵雎怕她待会再深想担心,随即岔开话题道:
   

  “你方才说,这眼妆和甲妆都是自赵国传过来的,那为什么你们新郑的小姐姐不用自己城里的东西啊?”
   

  芍倾微一踟蹰,面上顿时同时浮上倨傲与不服:
   

  “赵国这方面原先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韩国,只不过……”
   
   但她最终还是服了,毕竟她现在早已沦落为一枚妥妥的王族粉:
   

  “从去年啊,新郑来了几拨晋阳、邯郸的客商,随后就突然刮起邯郸风了,满城的姑娘都喜欢他们这些玩意,本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叫人查了,才知是赵国商界之中,有新人辈出。”

  
   “哦?”

  
   听着听着,灵雎一下又来了兴致。

    


  窗外的秋光透过明窗映得满室亮堂,人走了一会,女子眉心犹有未及褪去的薄薄绯红,似有无限情深,然而即便情深,真正能流露在面上的,又能有几许。
     


  如今,她只将张良递过来的书信展开一眼,便低低吩咐了映月,去阁楼将一枚烙有精致并蒂两朵白牡丹与白昙印记的花笺取出,那花笺用料的布帛却不同寻常,似是赵地独有织价亦不菲的晋阳云竹湖绉。
    

  紫女细巧的指尖几下将二者对在一起,又审视片刻,抬眸对卫、张道:
    

  “你们看,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是否相同?”
    

  你说一样那还能有差吗?还非得搏一个众口一词??虽说余下这两都是只相信自己眼睛的,却也免不了走个过场,尤其卫庄,几乎只瞟了一眼,就浑身散发着被白白耽误时间了的欲怼人气,嘛,还是子房小天使最乖巧懂事,端详片刻,体体面面颔首道:
   

  “果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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