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板栗🌰

瞎几把写

《原创》但愿人间无死别

第二十一章      分外眼红(下)


         雕花木格门被“砰——”地关上,紫女瞧着两个女孩结伴离开的样子,向韩非妩媚一笑:
    

  “看来,是咱们多虑了,这两个丫头,好的很呢。”
    

  卫庄轻轻一嗤,不置可否。韩非也并未接话,嘴角却含了一抹隽永笑意,眼睛朝着园子的方向,微眯着,半晌方道:

    

  “但愿如此。”

  


    却说灵雎被芍倾一路拉跑到园子,眼见她笑容渐收,她身边的香儿也很不自在的样子,灵雎心下疑虑不禁越来越重,却不能表露出来,只一路瞧着园中的鹿儿与仙鹤,不得不说,鹿鹤长春的奇景儿真真能令人心旷神怡。
    

  进了亭子,芍倾方放开她手。
    

  灵雎松一松手指,旁若无人般径直入亭,于亭中央棋盘桌前坐,觑着桌上的红泥小炉子倒是有趣,不觉心喜道:

  

    “公主要喝茶吗?”

  芍倾冷笑,面容沉郁:

    “你还真以为我是叫你出来喝茶的?”
    

  “那敢问殿下,你想做什么?”
    

  唇间弧度倏敛,芍倾猛地抬头,面上全无笑意,几步就到了灵雎面前,涨红了脸,索性直截了当问:
    

  “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说这话时,一双大眼睛紧紧锁死灵雎杏眸,似想尽力从中搜出什么隐匿的真相。
    
    虽有预料,灵雎却也不意她变脸变这么快,亦没料她问的这般突兀,倒是惊觉。
    

  不过也好。
    

      灵雎心下只觉好笑,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自打芍倾进门,无论是称呼,亦或是她看向卫庄眼神中的情意,都和旁人截然不同。
    

  只是——
    

  原来公主也有这么能拉的下脸的时候,还为此特意演了出闹剧,那自己可得抓住机会好好逗逗她。
    

  于是强忍笑意,勾起一个挑事的微笑,漫不经心道:
    

  “是又怎样?”

  

    说这话时,她眼睛亦直视着芍倾,语气淡然,毫无惧意。
    

  “混账!你一个江湖郎中,说好听了也不过是下九流的奴才,竟也敢在嫡公主面前不用敬语?!”

  

  芍倾还没说什么,一边的香儿却先火了,她一早听说灵雎在紫兰轩抓尖卖乖左右逢源就看不顺眼,此刻见灵雎纹丝未动,却是看也不看她了,手上动作未停,饶有兴致拾起小茶籯,金刀劈翠筠,织似波纹斜,有条不紊,沏一壶新茶。
    

  香儿险些被她这副样子给气岔气,若非看方才韩非紫女等人都很给灵雎面子,她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了,如今却也不敢,只指着鼻子朝灵雎道:
    
    “说你呢!装什么听不见!殿下还没坐着,凭你也敢坐在殿下前面?”
    

  灵雎侧过脸,没听见似的,亦面无怒色,只继续捏着茶匙将小银瓮里的碎茶给舀了出来,在茶囊滤了滤,再将茶末过到茶则里入汤,才至将满壶的碧叶以沸水淬开,待做完这几道工序,方无意般乜斜瞟了瞟香儿,目中却空荡荡无一物,复低首以纤细梅花签子缓缓搅着茶汤,眼皮再不抬一下,半晌,幽幽启唇:

  

    “你又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芍倾与香儿面目皆骇,四只眼睛齐刷刷盯着灵雎闪现的戾气侧脸,须臾,芍唇艳泽如芍的唇际才绽出一个渐渐明朗的冷笑:
    

  原来方才的谦和有礼、柔弱姿态,全都是装出来的。像她这种居心叵测的女人,绝对,绝对不能留在庄的身边。
    

  灵雎却不管她如何打算,只吁吹一吹浮在茶汁最上面一层的沫子,自说自话:

  
    “当今的韩国王后,也就是你的生母朱夫人,乃是继后。芍倾公主本为庶主,直至莲公主与先王后暴毙,才被抬为嫡公主。你方才敢这么说,无非是当我避世多年,对七国事少有耳闻,” 
    

  说着,她唇齿微张,露出隐匿口中的一颗小虎牙,那只虎牙平日笑起来显得格外灵动娇俏,而如今在芍倾眼中,却只觉得尖锐而刺目,而灵雎面容却是像是倦了,有些兴味阑珊:
    

    “我无意着重嫡庶尊卑已是给了你极大的脸面,”

    “何况,医家在江湖上是什么身份,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即便当真不知,方才公子也介绍过了,你却还当我是下九流,一口一个奴才作践,刻意看低一等,”

    
    她陈情一般,似说的有些累了,懒懒顿了顿,不觉手肘轻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脸,做出托腮冥想的样子,正脸瞧她,一双无辜的眼却忽然对着香儿紫涨的脸,轻笑出声: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也把你主子看低一等,还只当她是庶公主?” 

  
    这不提嫡庶之分还好,一提嫡庶,芍倾脸色都变了。亭下一片沉寂,唯闻女子耳垂上冰凉的粉水晶耳坠子被秋风拂得珠玉碰撞,想是气急,她本就施了淡粉胭脂的面颊更红,抖索着手指,才要张嘴骂回去,灵雎却哪容的她再开口,反语不断:
    

  “桓公之祸素为历代诸侯王公所忌,你也不知道么?”
    
    说着一嗤,眉心已隐隐透出不羁傲气,俯下的眸光也掠过前所未有的轻蔑,见者无不惊心: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韩国公主,就是七国的王上,为了他们自己的不时之需,见了我,那也得客客气气的,我还未必肯放眼里。” 

  

    按蓉师姐的话说,其实阿灵的性子才是师徒中最傲的,她是过于骄傲了,才索性连傲气都不屑于表现出一点来。

  

    午前的阳光轻柔得如金色的细纱,扬起秋色如葡萄美酒般光影潋滟,滴滴沁心陶醉。隔着阳光远远望去,辉映在万物萧瑟中女子的一袭瑰丽华衣显得格外刺目而有些格格不入,似一被激怒的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芍倾盈盈立在原地,几乎纹丝不动,一条宠物蛇已悄然绕她细指爬上肩头,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间,吐出青色可怖的信子。
    

  “我是公主,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或是做不到的。”
    

  她莹白如玉的颈子上青筋突起,扭曲得如要蹿起的青蛇,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眼前之人与不久前还依偎兄长怀中撒娇的小女孩有何关联。
    

  芍倾莲步姗姗,一步一步靠近灵雎,那蛇也得了她意一般,扭动着滑腻湿冷的身子,露出的一截毒牙淌下淡黄透明的毒液,显得愈发狰狞。
    

  这赤练王蛇的毒性虽不强,不但蛇本身常常入药,采药时也常见,可就是每每一见就浑身难受。
    

  指尖一冷,沁出冰凉滑腻的汗意,灵雎心下退却,自知惹得芍倾动了杀意,也没料到她真能如此心狠决绝,然而越是这时候,越不能表现出害怕或是一丝怯懦,尽管是真的很怕。
    

  仿佛被條然抛进冰冻的湖水之中,周身凄寒彻骨,却是谁的手指轻拨弦音,轻轻地,一下一下,无言化开周身无数雪水;又是谁微合的眸,穿透秋末清凛的风,将她浑身沐浴包裹在明媚安全的光影里,无限温暖,却又无限凄凉。
    

    又是那琴声。
    

    可为何在此时忽然响起。又或是,忽然被她听到。
    

   灵雎听的痴罔良久,半日双目离神,芍倾却以为她是被吓住了,一时得意,悠然看着自己指甲上赤金嵌粉色滴珠的护甲,那护甲金灿灿的,一时连蛇的目光也给吸引了去,却不料正此时,灵雎眼疾手快,死死拑住赤练王蛇七寸处,直接把它缠在芍倾手臂上的滑腻身子给扯了下来,由于出其不意,且一连串动作过快,芍倾露出惊碎如裂帛般的目光同时蛇已在灵雎手上:

    

  “殿下是要把她送给我吗?那它可就是我的了,殿下……可别后悔喔~”

  
    她眨一眨眼,以最大的力量控制着面部肌肉,使之看上去已经笑得像个苹果,心里却害怕加厌恶的要死,直挺挺径直走到亭子边缘,将死死抓住蛇的颤抖的手尽量伸得最远,嘴里却甜滋滋向园中的一群丹顶鹤张罗着道:
    

  “来~鹤儿,吃小蛇啦~~”
    

  丹顶鹤本就以蛇为食,闻见味哪有不来的道理,一只只扑棱着翅膀朝亭子奔来,极乖巧地坐等灵雎投喂。
    

    吃、、吃了?????????!
    
    真吃了??
    
    是的,直接吞的,骨头都没剩下。
    

  “那是殿下最喜欢的赤练王蛇……你…你竟然…………”

  

    “呀~原来是殿下的爱宠,灵雎不知,还以为殿下是特特为鹤儿们送吃食的呢~”
    

    说着,又只无比纯良笑:

  “殿下以蛇为宠,想必是喜欢这种毒物,据说鹤专以食毒蛇为生,每多吃下去一条,头顶的红就会深上一分,也就会越毒一分,不知殿下,对鹤顶红有没有兴趣呢?”
    

  “你要对殿下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谋害尊上??”

  

    灵雎心下好笑,其实鹤顶红跟丹顶鹤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话从她这个医圣的关门弟子口中说出来,自然而然就带了三分可信,更何况是对是错,外行根本无从分辨。

  
    嘛,这种时候就是,宁可胡说,不能不说。

   

  灵雎克制住心中嫌恶,稳当坐于亭中,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抓了蛇的手,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攀到芍倾面上,顺手在棋盘旁盛着的用来熏香的白玉花觚里取了枝红艳艳的芍药花,一瓣一瓣撕碎了把玩,花瓣碎碎扬扬撒了一地,面上隐着犀利的冷。
    

  不料静默不出三秒,灵雎耳根子一阵骤痛,却见芍倾已满面是泪,旋即爆发出狂风暴雨般不依不饶的嘤嘤哭喊:

  

   “你还我的小蛇!!!!!!“

  

   灵雎一开始冷眼旁观,还以为她还有什么后招,结果等了半天,……好像并没有了。
    

  殿下您把茶都给哭凉了。

  

   “喂……喂喂喂!!你别哭了啊——”

    

    呃……玩的过分了??
    
    好像是的……这确实是真哭了吧?……
    

  其实灵雎原本不过要让她们明白自己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却不料主仆俩现在都怕了她似的,她一个劲儿往前,她俩一个劲儿躲,香儿还张开手臂做出一副护主的样子。

  

    “我错了……我明儿赔你一条蛇行吗?”

  

    “你那条蛇太弱太小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要不这么着,我赔你一条这~——么大这~——么长的行吗??”
    

  灵雎有些慌了,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的过了,原本想好好教训她一下,却终狠不下心来,可如今看起来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而且她越卖力气地比划,芍倾反而哭地越凶。

  
    “别哭了别哭了你,那你想怎么样啊啊——你要不喜欢别的蛇那我赔你个别的啥都行啊——”
    

  “那你…把庄……还给我。”

  
    “哈?”

  

    噢噢阖着你在意的根本不是你那条葬身鹤口的小蛇蛇啊??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喜欢的他吧__”
    

  灵雎哭笑不得,这么明显的反话都听不出来的吗??? 
    

  “刚才所有的话都是我胡说八道的,全是瞎编。我发誓。。”
    

  看芍倾总哭,她也不卖关子了,索性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芍倾一脸不信,还在抽搭,灵雎无奈,摇她肩膀,直视她那双泪盈盈的桃花眼,好不容易端正了神色:
    

  “真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只是救他的命,刚刚也只想教训你一下,谁叫你这么无礼,”
    

  灵雎说着说着也急了,最要命她发现小公主根本就不是个撸起袖管跟你讲道理的人:
    

  “而且,我若真喜欢他,肯定会很在意他怎么看我,怎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的朋友给弄哭吧……”
    

  听着,倒也是哦。。
    

  芍倾见她神情恳切,语气郑重,全不似刚刚针锋相对的样子,面色少缓,却仍半信半疑:
    

  “真的?”

  
   “真的。不信你回来可以问他啊~”
    
    灵雎用力点头。
    
    因为确实是这样,她一想起卫庄那副冷冰冰不痛快的表情就觉得,能与他成为朋友已是意料之外了。
    

  她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喜欢他这样以剑为生的冷酷男人。
    

  芍倾听她说得恳切,才抹了抹眼泪,一双桃花眼妆晕的不行,倒也不在意:
    

  “那就好,”她想了一会,又似不解般喃喃道:
    
   “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武功那么高,长得好看,又那么酷……”

  
    “……酷??”
    

  灵雎没忍住扑哧一笑,想了一想,卫庄此人在不那么冷酷无情的时候,在留有那么一丝温暖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错觉,都还是挺打动人的。
    

  她想着想着,不自觉道:
    
    “或许,他要是不那么酷的话,我还会喜欢他的。”

    
    “嗯?”
    

    芍倾的表情瞬间又疑云顿起。
    
    “啊——不过,那家伙的脾气是不会变的,这你放心好了,”
    
    灵雎立刻转移了她疑窦,连连摆手道,

    
    “若他哪天稍微温柔点和我说话,我倒是觉得他有问题了”

    
    “哈哈,”芍倾破涕为笑,

    
    “虽然你说,你不喜欢他,但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他,而且,你刚刚吓唬我的样子,好像他。”
    
    “是吗?”灵雎惊奇,
    
    “所以我说,承认他是个朋友。”
    
    “可他的脾气,你确定…”灵雎皱了皱眉,万分不解,却也没再说下去。

  
    “噢,天仙姐姐不喜欢酷的啊,”

  
    芍倾眼珠一转,朝她坏笑道:
    

  “那不如,你给我当嫂子呗~我哥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好,人呢还幽默。”
    
    “诶好像不行……我哥有紫女姐了,紫女姐对我可好了……嗯…要不你考虑一下小良子?”
    

  “我说……你在说啥啊?_?_?”

  

    其实灵雎虽开始恼她无礼,但见这个女孩对卫庄一往情深,又想起师父一生的情爱羁绊,却不禁心生怜惜。
    

  她虽明白,自己和她终究不是一样的人,但见她直截了当的脾气倒和自己颇像,竟生出几分相惜之情。

  

   “诶?——”

  

   忽然灵雎一拍大腿,直接站起时还蹦了一下:

  

   “你叫我姐姐,那赶明儿~你俩要成了,那卫庄不就成我妹夫了哈!哈!哈!哈~~~”

  

   芍倾一脸蒙蔽:成了妹夫,……你激动个啥??
    

        再说,妹夫有啥刺激,不还是平辈?

    
     

         灵雎努了努嘴,恨不能让芍倾立刻就做自己闺女,那她还能再涨一辈。

  

   “说真的我还得谢你,你不整这么一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
    

      

        “你不会……真想叫他妹夫吧…………”

  芍倾咋舌,……

    “嗯?难道你以为我逗你玩嘛???”
    
       灵雎一脸认真。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过去,就不许提了哦~”
    

  芍倾灿烂一笑,依旧那么明艳,友好地伸出右手:
    

  “你的脾气我很喜欢,我叫芍倾,我们重新做朋友。”

  
    “我叫灵雎,我们重新做朋友。”
    
    灵雎亦递了右手上去,爽朗笑。

  

    直到此时,两人方才干戈化玉帛,身形双双立于亭中,恰如春花秋月,烈焰湖波。
    

    “殿下,公子来了,”
    
    “还有卫庄大人……”

  

    “嗯?在哪呢??”
    
    香儿话还没说完,灵雎目光灼灼,芍倾只看了一眼她那杏核眼里满眼的一听妹夫来了就开始bulingbuling的小星星就开始心惊肉跳,再看之时灵雎却已奔出亭去。

   

  我去,你还真去啊???
    

  这胆子也真不是盖的。。
    

  本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方才所言非虚,不料这时候灵雎才发觉自己竟前所未有地真想和卫庄搭讪,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卫庄现在看上去简直帅得出奇他这个妹夫人选不能再称心如意,于是简直是一溜烟就朝卫庄冲过去,也不管他面上有多阴晴莫测,待到他面前立定,摆好万分亲切的表情,一字一顿,:

  
    “卫庄妹~(fu)……”
    
    她那个fu的嘴型都做出来了,最后还是没敢出声,不仅由于卫庄总是给她一种傲然不可侵犯之感,还因为这个男人的死亡凝视现下已然堵死了每个求生口,嘛,威武必屈,总归跑的了大人跑不了妹夫,遂依旧心里美滋滋,只是嘴上磕磕绊绊:
    

    “额……嗯,卫庄emmm……”
    

  墨迹半天,还是拿不准主意,于是悄咪咪瞥一眼卫庄,又瞥一眼身后芍倾,心底怒其不争:
    

  你说你俩能不能痛快点说个准话,这要成不成的,弄得我这姐当的多尴尬。
    
    卫庄就不用提了,一见她这样心里更是火大,合着你兴冲冲直奔我来就是想占我便宜??

  
    灵雎正暗地拿捏着到底要怎么称呼才他合适,面前男人却早察觉自己被觊觎了,喉头微动,嘴唇动了动,已黑脸硬邦邦吐出三字:
    

  “叫大(爸)人(爸)。”

  

  
     “大(妹)人(夫)。”
    

         超乖~
    

    呵 ,怂。
    
    真怂。
    
    不行,今儿这声“妹夫”不叫出口估计她得憋死在这儿。

  

   不过卫庄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少有点心思不纯,就算灵雎没喊完她那声“妹夫”他起码也听了个大概却没指责个只字片语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小姐妹,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身后传来女子妩媚声音,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紫女,
    

  “把我们晾在屋子里好半天,原来,哼……”

  
    韩非自她身后抱怨般地一声吐槽。
    

  “公子还说呢,刚才殿下都被气哭了……”

  
    “香儿,都说好不许再提了,你再多嘴,下次出宫就不带你了。”

  
    这主子还真是站了队就立刻坑前任队友啊。。

  

    韩非窥出端倪,却没说什么,只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眼光瞧着自个儿妹妹,一会又啧啧称叹天仙是何方神圣没半天工夫就叫芍倾不但缴械还交了心,暗地却抛个眼神给卫庄,卫庄虽不算深知灵雎脾气,却也明白她防备心是强了点,但除了脑子爱抽,在待人接物上还是很真诚的。
    

  一旁灵雎表示她现在只有兴趣跟卫庄说话,其实是最盼着他们俩早点成卫庄也跟着芍倾端正叫她一声“姐”:
    

  “卫庄大(妹)人(夫),我把她公主殿下惹哭了,我认错,你可别生我气哈~”
    

  你那是认错的态度么??我看你是欣喜若狂吧???

  

    得意劲缠着傲劲儿,灵雎心里还不忘占卫庄一句便宜,这一高兴,整个人亦难得散发神采斐然,她今日衣裙的纯白底子上交织着的是天水碧色的云雁细锦,本是一种极清冷的绿色,现下却只是清极而不知寒,衣袂边缘的茶香未散,清香满山月,却不知自己现下是怎样一副夺目摄魄的骇俗仙姿,叫人多看一眼都觉涤荡…………嘛,不过卫庄大人的定力就不必人一再吹嘘了,他也不稀罕追究灵雎到底把没把芍倾给弄哭,这时候反倒想起一句话:
    

  “你就是有什么错处,……”

  
    对,你也必须全都忘了~
    

  这**都谁定的狗p规矩??
    

  所以你到底忘没忘啊?
    
    ……已经忘了。
    

        等等,……就算你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能真这么说吧?何况你还没给说完。

  “你你你不是要打人吧,我都认错了,……”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灵雎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落目中卫庄的眸光酷似钻进重重垂幔的烽火,灼的她恐慌,一时口不择言。
    

  “谁让你认错了?”

    
    “啊?你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妹夫)你不能这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抓错重点的某灵真想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跟他说一遍,不料卫庄脱口道:
    

  “故意又怎样。”

  

    这……怕不是给气糊涂了吧??

  
    灵雎现下纳闷多于惊悚,
    
    要说以前也没看出来他这么在意芍倾啊在镜湖的时候他也一次都没提过。。
    
    噢对,最重要的人肯定都是要放在心里的嘛~哪能随随便便宣之于口呢。

  
    她正这么自我宽慰,卫庄一看就知道她又想歪了,灵雎眼睁睁看他才放宽些的银眉眉心又拧紧了,就知道又踩雷了,卫庄略带不满的声调却再次贯入她耳:
    

  “你不会连自己说过什么都记不住吧?”

  
     “啊?”
    

    得,咱们大人啊,刚才都白忘了。

    
    话说你话总说一半另一半是特意留着叫人猜的嘛???

  
    灵雎这回是真懵了,脑瓜顶已冒出好几串问号,卫庄这副表情实在有些令人难解,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卫庄说话却总有禅机似的,叫她心里就更没了定海神针。

  
    “诶我发现你自从到了这儿,说话怎么更云里雾里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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